The Techno-Optimist Manifesto 科技樂觀主義者宣言
a16z 創辦人 Marc Andreessen 這篇在矽谷引起眾多討論的文章,目前在中文世界沒有看到喜歡的翻譯,多數簡中版本選擇性地編譯/不編譯部分內容,繁中版本則是機器翻譯感太重;此外,這篇文章其實旁徵博引了許多經濟學、未來學的學者,若沒有相關註解,難以完整掌握內容精髓。基於以上原因,才決定用自己的方式翻譯這篇文章。
Marc Andreessen 這篇文章發佈後招來了許多抨擊與爭議。曾經和一位長期寫作的朋友聊到,保持中立其實難以引起討論、也間接喪失了對話的可能,我猜測這或許是 Marc Andreesen 這篇文章在觀點上寫得十分決絕的原因之一(僅是猜測)。自己在閱讀這篇文章時,對於內文中的一些觀點下意識地充滿抵抗跟不認同,不過這些本能(visceral)的直覺也讓我重新審視並整理自己的立場。無論同不同意作者論調,私以為一篇好的觀點文章要能引發思考,這篇文章對我而言就是其一,也決定作為這裡的第一篇文章。
Happy reading!
以下是全文翻譯,感興趣的朋友可至 a16z 官網閱讀原文:"The Techno-Optimist Manifesto, Marc Andreessen, October 2023"
若覺得翻譯得不錯也歡迎分享引用,請附上本文連結及註明譯文出處為《The Blockbuster》,Thanks!
你生活在一個精神錯亂的時代——比以往更加錯亂,儘管科學科技取得了巨大進步,人類對自己是誰、以及在做什麼,卻毫無頭緒。
— Walker Percy(美國作家、哲學家,以存在主義視角探討現代人的迷失與異化,代表作包括《看電影的人》(The Moviegoer)等)
我們的物種已有30萬年歷史。在前29萬年中,我們是採集者,以一種至今仍可在卡拉哈里沙漠的布須曼人(Bushmen)、安達曼群島的森蒂內爾人(Sentinelese)中觀察到的方式生存。即使在智人進入農業社會後,進步仍是出奇緩慢。出生於公元前4000年蘇美爾人(Sumer),即使穿越到了諾曼征服時期(公元1066年)的英格蘭、或哥倫布時代(15世紀末)的阿茲特克帝國,仍會發現人類所使用的資源、工作和科技十分相似。然後,從18世紀開始,多數人的生活水準急劇提高,是什麼帶來了這種躍進式的發展,為什麼?
— Marian Tupy(經濟學者、政策分析師,專注於全球發展、經濟成長與人類繁榮問題。他主張自由市場與科技創新推動人類進步,並透過 HumanProgress.org 蒐集數據來反駁悲觀論調)
總是會有更好的方法。把它找出來。
— Thomas Edison(發明家湯瑪斯 · 愛迪生)
Lies 謊言
我們被謊言欺騙著。
我們被反覆告誡,科技奪走我們的工作、降低我們的工資、加劇不平等、威脅我們的健康、破壞環境、敗壞我們的社會、使我們的孩子墮落、削弱我們的人道精神、威脅我們的未來,並且隨時可能摧毀一切。
我們被反覆告誡,要對科技感到憤怒、痛苦和怨恨。
我們被反覆告誡,要保持悲觀。
普羅米修斯神話[1] —— 以各種推陳出新的形式如科學怪人(Frankenstein)、奧本海默(Oppenheimer)和魔鬼終結者(Terminator)—— 在我們的噩夢裡反覆出現。
我們被反覆告誡,要放棄我們的天賦權利——我們的智慧、我們對自然的掌控力、以及打造更理想世界的能力。
我們被反覆告誡,要對未來感到悲觀。
Truth 真相
我們的文明,以前 建立在科技之上。
我們的文明,現在也正 建立在科技之上。
科技是人類抱負與成就的榮耀見證,是推動文明發展的先鋒,是人類潛能的具體展現。
幾百年來,我們都恰如其分地推崇這一切 —— 直至最近,人們開始質疑它。
我是來傳遞喜訊的。
我們能夠繼續前進,邁向更進步的生活方式與存在狀態。
我們擁有工具、系統和理念。
我們擁有堅定的意志。
現在,是時候再次高舉科技的旗幟。
現在,是時候成為**科技樂觀主義者(Techno-Optimists)**了。
Technology 科技
科技樂觀主義者堅信,社會就像鯊魚,必須不斷成長,否則將走向死亡。
我們相信,成長意味著進步—— 它賦予社會生機、擴展生命邊界、增加知識積累、並提升人類整體福祉。
我們同意保羅·科利爾(Paul Collier)[2] 所說:「經濟成長無法解決一切問題,但缺乏成長卻能夠摧毀一切。」
我們相信,成長是所有美好事物的源頭。
我們相信,若不成長,便會陷入停滯,進而形成零和思維,造成資源內耗、衰退、崩潰,最終走向滅亡。
成長的形式只有三種:人口增長、自然資源利用、以及科技發展。
全球的已開發社會都正面臨著人口萎縮,這一趨勢跨越不同文化 ——全球人口總數可能已經開始縮減。
自然資源的使用也存在明確的限制,既受制於現實環境,也受制於政治影響。
因此,唯一永續的增長泉源就是科技。
事實上,科技—— 包含新知識、新工具,即古希臘人所稱的 techne ——始終是成長的核心動力,甚至可能是唯一的驅動力,因為科技的成長,使人口增長和自然資源開發成為可能。
我們相信,科技是撬動世界的槓桿 [3]——用更少的資源創造更大的價值。
經濟學家以「生產力成長」來衡量科技進步:我們每年如何用更少的投入、更少的原物料生產更多。由科技驅動的生產力提升,是經濟增長、工資增長、和創造新產業、新工作的關鍵動力,因其人力與資本得以從過去低效的工作中解放,投入更重要、更有價值的領域。生產力的提升也促使價格下降、供應增加、和需求擴大,從而改善全體人類的物質生活水準。
我們相信,這就是人類物質文明的發展故事 —— 正因如此,我們不再住在泥屋裡掙扎求生;也不再聽天由命,任憑大自然決定我們的生死。
我們相信,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的後代將步入星際,定居於群星之中。
我們相信,所有物質挑戰 ——無論自然造成的或是科技引發的 —— 都能透過更先進的科技解決。[4]
我們曾面臨飢餓,所以我們創造了綠色革命。
我們曾面臨黑暗,所以我們發明了電力照明。
我們曾面臨寒冷,所以我們發明了室內暖氣。
我們曾面臨酷熱,所以我們發明了空調冷氣。
我們曾互相孤立,所以我們發明了網際網路。
我們曾面臨疫情,所以我們發明了接種疫苗。
我們仍在面對貧困問題,所以我們發明更多科技,創造豐饒。
給我們一個現實世界的問題,我們就能創造新的科技來解決它。
Markets 市場
我們相信,自由市場是科技經濟最有效的運作機制。買方與賣方在自願的基礎上進行交易、達成價格共識,資源交換僅在雙方都能從中獲得利益的情況下才會發生,否則交易不成立。利潤驅動供應滿足需求,價格則反映供需變化。市場驅使創業家尋找高價格作為機會信號,透過競爭與創新推動價格下降,從而創造新財富。
我們相信,市場經濟是一台發現引擎、一種智能模式 —— 一個具備探索能力、進化能力與適應能力的系統。
我們相信,海耶克[5]的《知識問題論》[6]足以推翻任何中央計劃經濟體系。所有實際資訊都位於市場邊緣,掌握在最接近買家的人手中。中央,被抽離於買賣雙方之外,對實際情況一無所知。中央計劃終將失敗,因為生產與消費系統過於複雜(遠超任何人能夠掌控的範圍)[7]。去中心化能夠化解經濟體系的複雜性,使人人受益;而中心化最終會讓你挨餓至死。
我們相信市場機制。市場本身具有自然的約束力——當買家不出現時,賣家要麼學習和改變,要麼退出市場。市場機制一旦消失,事情會變得極端瘋狂、且沒有限制。所有壟斷企業、利益集團(Cartel),所有不受市場機制約束的中心化機構都有同樣的座右銘:「我們不在乎,因為我們不必在乎。」市場機制阻止了壟斷企業和利益集團的形成。
我們相信,市場使人們脫離貧困——事實上,市場是迄今為止、讓無數人擺脫貧困的最有效的方式,過去如此,現在亦然。即使在極權體制下,當踩在人民脖子上的靴子稍微放鬆,人民的生產與交易能力便會恢復,帶來收入與生活水準的迅速提升。再進一步放寬,成效會更好。而如果徹底移除這隻靴子,沒人能想像人們會變得多麼富有。
我們相信,市場是一種本質上以 個人主義 的方式,實現更優越的 集體 成果。
我們相信,市場並不要求人們完美,甚至不要求人們心懷善意 —— 這很好。畢竟,你見過人嗎?正如亞當・斯密(Adam Smith)所說:「我們之所以能吃上晚餐,並不是因為屠夫、釀酒師或麵包師的仁慈,而是因為他們追求自身利益。我們訴諸的不是他們的人道精神,而是他們的自愛,與其(和他們)談論我們自身的需求,不如談論他們能得到的好處。」
大衛・弗里德曼(David Friedman)[8]指出,人們為他人行動的動機只有三種——愛、金錢或強制力(force)。愛無法規模化,所以經濟只能靠金錢或強制力驅動;而歷史已多次實驗強制手段,但結果不盡如人意。(既然愛和強制力都行不通),那麼我們就專注於討論金錢吧。
我們相信,市場最有力的道德辯護在於,它讓那些原本可能發動戰爭或創立宗教的人,轉向和平且富有生產力的事業追求。
我們相信 ——引用尼古拉斯・斯特恩(Nicholas Stern)[9]的話 ——市場是我們照顧那些與我們素昧平生之人的方式。
我們相信,市場是創造社會財富的關鍵,讓我們有足夠的資源來支付我們想要的一切,包括基礎研究、社會福利計劃和國防建設。
我們相信,資本主義利潤與保護弱勢群體的社會福利制度間並不存在矛盾。事實上,它們是相輔相成的——市場經濟的生產創造了財富,而這筆財富正是用來支付我們社會各種需求的基礎。
我們相信,中央計劃經濟讓我們之中最糟糕的人獲得權力,最終拖累所有人;市場經濟則能發掘我們之中最優秀者的才能,最終造福所有人。
我們相信,中央計劃經濟是一個毀滅循環;而市場經濟則是一個正向迴圈。
經濟學家威廉・諾德豪斯(William Nordhaus)[10]已經證明,技術創新者只能攫取該科技創造的經濟價值的約2%,其餘的98%以經濟學家所稱的社會盈餘(social surplus)形式流向整個社會。在市場經濟下,科技創新本質上具有公益性,對社會的回報比例高達 50:1。究竟誰從新科技中獲得更多價值?是創造它的單一企業,還是使用它來改善生活的數百萬或數十億人?答案不言而喻。
我們相信大衛・李嘉圖(David Ricardo)的 比較利益(comparative advantage)概念——不同於 絕對利益(competitive advantage),比較利益認為,即使某人在所有領域都擁有世界上最強的能力,仍會因機會成本的考量,而選擇向他人購買大部分商品。在充分自由的市場環境下,無論科技水平如何變化,比較利益能保證高就業率。
我們相信,市場決定工資的方式取決於勞工的邊際生產力。因此,技術進步提高了生產力,反而推動工資 上升,而非下降。這也許是經濟學中最反直覺的觀點,但它確實成立,我們有300年的歷史可以證明這一點。
我們相信米爾頓・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11]的觀察,人類的慾望和需求是無限的。
我們相信,市場透過 創造 能讓人們發揮生產力的工作 來提升社會整體福祉。我們相信,無條件基本收入(Universal Basic Income)[12]將使人類變成國家圈養的動物。但人類的價值不該是被圈養,人類的價值該是 有用的、有生產力的、自豪的 存在。
我們相信,技術變革不僅不會削減對人類工作的需求,反而因擴展了人類可發揮生產力的範疇,進而增加對人類工作的需求。
我們相信,由於人類的慾望和需求是無限的,因此經濟需求是無限的,就業機會也能因此永續增長。
我們相信,市場是創造性的,而非剝削性的;是正和遊戲(positive sum),而非零和博弈(zero sum)。市場中的參與者以彼此的工作與成果為基礎(不斷向上構建)。詹姆斯・卡爾斯(James Carse)[13]提出「有限遊戲」與「無限遊戲」的概念 ——有限遊戲有終點,當一方獲勝,另一方則失敗;而無限遊戲則永無止境,玩家持續合作,共同探索遊戲中的可能性。市場是終極的無限遊戲。
The Techno-Capital Machine 科技資本機器
結合科技和市場,你就得到了尼克・蘭德(Nick Land)[14]所稱的「科技資本機器」(Techno-Capital Machine),一部推動無限的物質創造、增長與繁榮的引擎。
我們相信,市場與創新構成的科技資本機器永遠不會停止運作,而是持續向上螺旋發展。比較利益 推動專業化和貿易,促使價格下降,進一步釋放購買力並創造需求。價格下降,使所有購買商品和服務的人受益,換句話說,所有人都受益。人類的慾望和需求是無盡的,企業家不斷創造新產品和服務來滿足這些慾望和需求,並在這個過程中動員無數人力與機器。不管共產主義者與盧德派分子(Luddites)[15]如何抗議,這股向上發展的趨勢已延續數百年。事實上,截至2019年、在COVID短暫地擾動之前,全球已實現歷史上最多的工作人數、最高的工資水準,以及最繁榮的物質生活標準。
科技資本機器讓自然選擇機制得以作用於創新領域,使最優秀且最具生產力的概念脫穎而出,並讓優秀的概念相互融合,催生更卓越的創新。這些商品和服務永遠不會自然產生。這些概念最終在現實世界中具體化為科技驅動的商品與服務,而這些創新本來(在沒有科技資本機器運作的情況下)無法憑空誕生。
雷・庫茲韋爾(Ray Kurzweil)[16]定義了他的加速回報定律(Law of Accelerating Returns):科技進步會形成自我強化的迴圈,進而加速未來的發展速度。
我們相信加速主義(accelerationism)[17]——透過有意識且刻意地推動科技發展—— 確保加速回報定律得以實現,確保科技資本主義的上升循環得以無限延續。
我們相信,科技資本機器並非是反人類的——事實上,它可能是最有利於人類的存在。它服務 我們。科技資本機器為我們工作。所有機器都為我們工作。
我們相信,推動科技資本上升螺旋的基石資源是智慧與能源——構想、以及將構想轉化為現實的物理動力。
Intelligence 智慧
我們相信,智慧是推動進步的終極引擎。智慧讓一切變得更好。幾乎在所有可衡量的標準上,聰明的個體與社會都遠勝於較不聰明的群體。智慧是人類的天賦權利,我們應該盡可能更全面、更廣泛地運用並發展智慧。
我們相信智慧正沿著上升螺旋發展——其一,因為全球範圍內有更多的聰明人才被納入科技資本機器;其二,因為人們正與機器建立共生關係,構建出企業與網絡等新控制論系統(cybernetic)[18];其三,也因為人工智慧提升了機器與我們自身的能力。
我們相信,我們正處於智能[19]爆發的臨界點,這將使我們的能力擴展到超乎想像的境界。
我們相信,人工智慧就是我們的煉金術、我們的賢者之石(Philosopher’s Stone)[20]——我們實際上真的在讓沙子思考[21]。
我們相信,人工智慧最適合被視為一個通用問題解決者,而我們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
我們相信,如果我們允許,人工智慧可以拯救生命。目前的醫學——以及其他眾多領域——與我們透過人機智能協作所能實現的新醫療突破(及新技術突破)相比,仍處於石器時代。從交通事故、全球疫情到戰爭中的誤傷,許多常見的致死原因都可透過AI [22]解決。
我們相信,任何對 AI 發展的減速都將以生命為代價。那些本可被 AI 挽救的生命,卻因其發展受阻而未能實現,這本質上就是一種謀殺。
我們對 擴增智慧(Augmented Intelligence)的信念與對 人工智慧 的信念同樣堅定。智能機器能夠增強人類智慧,使 人類 能力以幾何級數增長。
我們相信擴增智慧推動了邊際生產力的提升,進而帶動工資增長,工資增長促進需求,需求又促進產生了新供應…(這一成長螺旋)沒有上限。
Energy 能源
能源就是生命。我們總視它為理所當然,但沒有能源,我們將陷入黑暗、饑餓和痛苦。而當我們擁有它,便有了光明、安全與溫暖。
我們相信,能源 應處於 不斷增長的循環中。能源是我們文明發展的基礎引擎。我們擁有的能源越多,我們能擁有的人口就越多,每個人的生活品質也能變得更好。我們應該讓全球所有人都能享有我們目前的能源使用水準,然後將能源產出提升 1,000 倍,再讓所有人同樣享有 1,000 倍能源使用水準的增長。
目前,規模較小的已開發世界與規模較大的開發中世界在人均能源消耗上的差距極為巨大。這個差距將會縮小——要麼通過大規模擴大能源生產,讓每個人都過得更好;要麼通過大規模削減能源生產,讓每個人都過得更糟。
我們相信,能源增長不必以破壞自然環境為代價。我們手中已經握有一顆「銀彈」(silver bullet)——一種幾乎無限、零排放的能源技術——核分裂。1973年,理查・尼克森總統(President Nixon)呼籲獨立計劃(Project Independence)[23],計劃在 2000 年前建造 1,000 座核電廠,以實現美國完全能源獨立。尼克森是對的。當時我們沒有建造這些電廠,但現在,只要我們決定,就能隨時開始。
原子能委員會委員托馬斯・莫瑞(Thomas Murray)在1953年曾說:「多年來,核分裂原子被裝在武器中,成為我們對抗野蠻勢力的主要盾牌。而現在,它不僅如此,更是上帝賜予人類的工具,幫助我們建設世界。」莫瑞也是對的。
我們相信 第二顆能源銀彈 即將到來——核融合。我們應當積極投入建設。那些曾使核分裂幾乎被禁用的錯誤觀點,將同樣再度試圖阻撓核融合的發展。我們不能讓它們得逞。
我們相信,科技資本機器與自然環境之間並不存在根本衝突。即便沒有核能,美國人均碳排放量現在仍比 100 年前更低。
我們相信,科技是解決環境惡化與生態危機的最佳解方 。一個科技先進的社會改善自然環境,一個科技停滯的社會則毀滅它。如果你想見證被破壞的環境,就去拜訪任何一個前共產主義國家吧。社會主義的蘇聯對自然環境的破壞,遠超資本主義的美國。搜尋一下「鹹海」(Aral Sea)[24]吧。
我們相信,科技停滯的社會只能以環境破壞為代價來獲取有限的能源;科技先進的社會則能為所有人提供無限且乾淨的能源。
Abundance 豐盛
我們相信,我們應該讓智慧和能源互相形成正回饋循環,並推動兩者無限增長。
我們相信,我們應該利用智慧和能源形成的正回饋循環,使我們想要和需要的一切變得豐盛無缺。
我們相信,豐盛的衡量標準是價格下降。每當價格下降,購買該商品或服務的人群,實際上都獲得了購買力的提升,這等同於收入增加。如果大量商品和服務的價格均下降,結果將是購買力、實際收入和生活品質的爆炸式成長。
我們相信,如果我們讓智慧和能源都「便宜到不值計價」,最終所有實體商品都將與鉛筆一樣便宜。鉛筆的製成技術實際上相當複雜且製造不易,但如果你借了一支鉛筆且沒有歸還,沒有人會生氣。我們應該讓所有實體商品也是如此。
我們相信,我們應該透過科技應用推動整個經濟體中的價格下降,直到盡可能多的價格趨近於零,最終將收入水準與生活品質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25]
我們相信安迪・沃荷(Andy Warhol)的觀點是正確的,他曾說:「美國的偉大之處在於,它開創了一種傳統,讓最富有的人和最貧窮的人基本上消費同樣的商品。你可以在電視上看到可口可樂,並知道總統喝可樂、伊莉莎白・泰勒喝可樂,然後想一想,你也可以喝可樂。一瓶可樂就是一瓶可樂,無論你花多少錢,也買不到比街角流浪漢手中的可樂更好的可樂。所有的可樂都一樣,所有的可樂都一樣好。」這同樣適用於瀏覽器、智慧型手機和聊天機器人。
我們相信,科技最終會推動世界走向巴克敏斯特・富勒(Buckminster Fuller)所稱的「虛質化」(ephemeralization)[26]—— 即經濟學家所說的「去物質化」(dematerialization)[27]。富勒:「科技讓我們用越來越少的資源完成越來越多的事,最終達到不需要任何資源就能做到所有事。」
我們相信,科技進步將為每個人帶來物質豐盛。
我們相信,科技豐盛的最終回報,是最大化地擴展朱利安・西蒙(Julian Simon)[28] 所稱的「終極資源」——人。
我們相信,正如西蒙所說,人是最終極的資源——更多人口意味著更多創造力、更多新想法、更多科技進步。
因此,我們相信,物質豐盛最終意味著更多人口——更多更多的人口——這種人口增長又會進一步帶來更大的豐盛。
我們相信,與擁有豐盛智慧、能源和物質資源所能支撐的人口相比,現在我們的星球人口嚴重不足。
我們相信,全球人口可以輕易地擴展到500億人以上,而隨著人類進一步殖民其他星球,人口規模還能遠遠超越這一數字。
我們相信,在這無數人口之中,將誕生超乎我們最瘋狂想像的科學家、技術專家、藝術家和願景家。
我們相信,科技的終極使命是讓生命在地球與星際間不斷前進、繁榮發展。
Not Utopia, But Close Enough 雖非烏托邦,但已相去不遠
然而,我們不是烏托邦主義者。
我們是湯瑪斯·索威爾(Thomas Sowell)[28:1]所稱「受限視野」(Constrained Vision)[29]的擁護者。
我們相信受限視野———與烏托邦、共產主義及技術官僚主義的「不受限視野」(Unconstrained Vision)[30]相對——我們接受人性現實,透過經驗與實證檢驗想法,並讓人們有自由選擇的權利。
我們不相信烏托邦,但同樣拒絕末日論。
我們相信,改變只會在邊緣發生——但當邊緣覆蓋的範圍足夠廣、且在邊緣發生的改變累積地足夠多時,最終將帶來巨大影響。
雖然我們不是烏托邦主義者,但我們相信布拉德·德隆(Brad DeLong)[31]所稱的「蹣跚走向烏托邦」(Slouching toward Utopia)——在人性不完美的現實下,盡我們所能,使世界逐步變得更好。
Becoming Technological Supermen 成為科技超人
我們相信,推進科技是我們能做的、最有道德的事情之一。
我們相信,要有意識且系統性地改變自己,成為能夠推進科技進步的人。
我們相信,這當然需要科技教育,但也包含實際動手操作、掌握實踐技能、學習團隊協作與領導團隊——立志建立比自己更偉大的事物,立志與他人合作,一起建立更偉大的集體成就。
我們相信,人類追求創造事物、擴展疆域、探索未知的天性,可以被有效引導、投入科技發展之中。
我們相信,雖然物理邊界——至少在地球上是如此——是封閉的,科技邊界卻是開敞的。
我們相信探索及開拓科技疆界。
我們相信科技與工業的浪漫精神——火車、汽車、電燈、摩天大樓所承載的澎湃激情,亦存在於微晶片、神經網絡、火箭與分裂的原子之中。
我們相信 冒險 ——踏上英雄之旅,反抗現狀,探索未知疆域,征服巨龍,並將勝利的果實帶回我們社群。
重新詮釋一個來自不同時空的宣言:「美只存在於奮鬥之中。沒有一件傑作是不帶有侵略性的。科技必須對未知發起猛烈進攻,使它臣服於人類跟前。」
我們相信,我們是、一直是、並永遠是科技的主宰,而非被科技所支配。受害者心態在生活中的任何領域都是一種詛咒,對我們與科技的關係而言更是如此——這種心態既不必要,也注定自我設限。我們不是受害者,我們是 征服者 。
我們相信自然,但我們同樣相信 超越 自然。我們不是畏懼雷電的原始人,而是這個世界的頂尖掠食者;雷電為我們所掌控。
我們相信 偉大。我們敬佩在我們之前出現的偉大技術家與實業家,並立志讓他們以今日的我們為榮。
並且,我們相信 人性 ——無論是個體或是集體。
Technological Values 科技價值觀
我們相信野心、進取、堅持、不懈——這就是 力量。
我們相信才能(merit)與成就。
我們相信 勇敢 ,相信 勇氣 。
我們相信自豪、自信和自重——當它們是憑實力 自我贏得 (Earned)時。
我們相信思想自由、言論自由及探索自由。
我們相信 真正的 科學方法以及啟蒙時代的價值觀——自由討論並挑戰專家權威的精神。
我們相信,正如理查德·費曼(Richard Feynman)[32]所說,「科學就是相信專家也可能無知。」以及,「我寧願有無法回答的問題,也不願有不能質疑的答案。」
我們相信實地知識,讓擁有 真實 資訊的人做決策,而非 由扮演上帝的人干預操縱。
我們相信擁抱差異、追求趣味。
我們相信 風險 ,相信大膽躍入未知。
我們相信能動性(agency)[33],相信個人主義。
我們相信極致的能力(radical competence)。
我們相信絕不沉溺於怨恨。正如凱莉·費雪(Carrie Fisher)[34]所說,「怨恨就像喝下毒藥,卻期待別人倒下。」我們選擇承擔責任,並克服困難。
我們相信競爭,因為我們相信演化。
我們相信演化,因為我們相信生命。
我們相信真理。
我們相信富裕優於貧困,低廉優於昂貴,豐盛優於稀缺。
我們相信讓每個人變得富裕,讓一切變得低廉,讓一切變得豐盛。
我們相信外在動機——財富、名聲、復仇——在一定程度上有其價值。
但我們更相信內在動機——創造新事物的滿足感、團隊合作的情誼、成為更好自我的成就感——才是更充實且更永續的動力來源。
我們相信古希臘人所說的透過 arete(卓越)達成 eudaimonia (圓滿豐盛人生)——透過卓越實現豐盛。
我們相信科技是普世的。科技不在乎你的族裔、種族、宗教、國籍、性別、性取向、政治立場、身高、體重、或髮量。科技是由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才所組成的虛擬聯合國共同打造的。只要懷抱積極態度、有一台便宜的筆電,任何人都能貢獻。科技是開放社會的最高體現。
我們相信矽谷的「不求回報」(pay it forward)[35]準則,相信透過利益一致可以建立信任,相信互相幫助學習與成長的慷慨精神。
我們相信,美國及其盟友應該強大,而不是弱小無助。我們相信自由民主國家的國力來自經濟實力(財政能力)、文化實力(軟實力)和軍事實力(硬實力)。經濟、文化和軍事實力均源自科技實力。科技實力強大的美國在危險的世界中是一股正向力量。科技實力強大的自由民主國家能夠捍衛自由與和平,科技實力軟弱的自由民主國家則會敗給專制對手,使所有人處境惡化。
我們相信,科技使偉大更有可能、且更為可行。
我們相信應充分實現自我潛能,成為完整的人——為了自己、為了社群、也為了社會。
The Meaning of Life 生命的意義
科技樂觀主義是物質哲學,而非 政治哲學。
我們不必然是左派,儘管我們當中有些人是。
我們不必然是右派,儘管我們當中有些人是。
我們專注於物質層面,是有其原因的——為了打開視野,思考在物質豐盛的條件下,我們可以選擇的生活方式。
對科技的一個常見批評是,它剝奪了我們的選擇權利,因為機器已替我們做出決策。這無疑是事實,但透過機器創造的物質豐盛,使我們擁有更大的自由來塑造自己的生活,這足以抵銷並彌補其影響。
市場與科技帶來的物質豐盛,為宗教、政治、以及個體與社會對生活方式的選擇,提供了更大的空間。
我們相信科技是解放性的。它解放了人類的潛能,解放了人的靈魂與精神。擴展了自由、成就與生命的意義。
我們相信,科技擴展了人類存在的意義。
The Enemy 敵人
我們有敵人。
我們的敵人並不是壞人,而是壞點子。
在過去六十年裡,經歷了一場針對科技與生命的大規模士氣瓦解運動,這個運動以各種名義進行,如「生存風險」、「永續發展」、「ESG」[36]、「永續發展目標」、「社會責任」、「利益關係人資本主義」[37]、「預防原則」[38]、「信任與安全」、「科技倫理」、「風險管理」、「去成長」、「增長的極限」等。
這場士氣瓦解運動源自過去的壞點子——這些如殭屍般的點子,其中多數源自共產主義,無論對當時或現在而言都是災難性的,但它們卻拒絕消亡。
我們的敵人是停滯。
我們的敵人,是否定才能、否定抱負、否定努力、否定成就、否定偉大。
我們的敵人,是國家主義、威權主義、集體主義、中央計劃經濟、社會主義。
我們的敵人,是官僚主義、否決政治、老人政治,以及對傳統的盲目服從。
我們的敵人,是貪污腐敗、是監管機構被收買、是企業壟斷、是利益集團橫行(cartel)。
我們的敵人,是那些曾經至關重要、充滿活力並追求真理的機構,如今卻妥協讓步、腐蝕敗壞、並逐步走向瓦解——它們竭力阻礙進步,只為延續自身的影響力,即便陷入失序惡化與無能加劇的困境,仍絞盡腦汁地為了持續獲取資金而辯護。
我們的敵人是象牙塔,是那些自詡無所不知、依賴學歷頭銜的專家視角,他們沉溺於空洞理論、奢侈信念(luxury beliefs)[39]與社會工程(social engineering)[40],與現實世界脫節,妄想,既未受民意選舉,也不必承擔責任——他們妄自扮演上帝、操控他人命運,卻絲毫不受其行為後果的影響。
我們的敵人,是言論控制和思想審查——如今,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的《1984》[41] 越來越頻地被當作施政指南。
我們的敵人,是湯瑪斯・索威爾(Thomas Sowell)[42]所指出的不受限視野(Unconstrained Vision),亞歷山大・科耶夫(Alexander Kojeve)的普遍而同質的國家(Universal and Homogeneous State)[43],湯瑪斯・莫爾(Thomas More)的烏托邦(Utopia)[44]。
我們的敵人是「預防原則」(Precautionary Principle),若它早已被奉行,自人類已知用火以來的幾乎所有進步都將被扼殺。預防原則的誕生是為了阻止民用核能的大規模應用,這或許是我一生中,當代西方社會最災難性的錯誤。時至今日,「預防原則」仍持續給世界帶來巨大的且不必要的苦難。這一原則 極度 不道德[45],我們必須毫不猶豫地摒棄它。
我們的敵人是減速主義(deceleration)、反增長(de-growth)、人口縮減(depopulation)——這種虛無主義式的願景正流行於當今精英階層,他們鼓吹更少的人口、更少的能源,卻帶來更多的苦難與死亡。
我們的敵人,是弗里德里希・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筆下的 「末人」(Last Man)[46]:
*我告訴你:人必須仍懷有混沌,方能孕育出舞動的星辰。我告訴你:你們內心仍懷有混沌。
唉!將有那麼一天,人類將無法再孕育出任何星辰。唉!將有那麼一天,連那最可鄙之人,都將無法認清自身的可鄙……
「什麼是愛?什麼是創造?什麼是渴望?什麼是星辰?」——末人如此發問,然後眨了眨眼。
大地已變得渺小,使一切都變得渺小的末人跳躍其上,他們的物種像跳蚤一樣難以根除;末人活得最久...
人們仍然工作,因為工作只是一種消遣。但人們小心翼翼,以免這種消遣傷害自己。
人們不再變得貧窮或富有,因為這兩者都過於沉重……
不再有牧者,只有一群羊!所有人都渴望相同的事物,所有人都變得一模一樣:凡是感受不同的人,最終都自願走進瘋人院。
「過去,整個世界都是瘋狂的,」——他們之中最精於世故的人這樣說,然後他們眨了眨眼。
他們聰明且對一切過往皆洞悉於心,也因此,他們的冷嘲熱諷無窮無盡...「我們發現了幸福,」——末人們如此說,然後眨了眨眼。*
我們的敵人,是...那種人[47]。
我們渴望成為...不是那種人。
我們要向這些被殭屍理念所俘虜的人解釋,他們的恐懼毫無根據,而未來是光明的。
我們相信,這些被俘虜的人正被「怨恨情結」(ressentiment)所折磨——這是一種混合了怨恨、苦澀與憤怒的巫婆毒湯,使他們執著於錯誤的價值觀,而這些價值觀不僅傷害了他們自己,也傷害了他們所關心的人。
我們相信,我們必須幫助他們走出他們親手構築的苦痛迷宮。
我們邀請所有人加入我們的科技樂觀主義行列。
水是溫暖的。
成為我們的盟友,共同追求科技、豐盛和生命。
The Future 未來
我們從何而來?
我們的文明建立在發現、探索與工業化的精神之上。
我們將走向何方?
我們正在為我們的孩子、孩子的孩子、以及他們的孩子,打造一個怎樣的世界?
是一個充滿恐懼、愧疚與怨恨的世界?
還是一個滿懷抱負、富足豐盛與無限冒險的世界?
我們相信大衛・多伊奇(David Deutsch)[48]所說:「們有義務保持樂觀。因為未來是開放的,並非預先決定的,因此不能只是被動接受:我們每個人都對未來負有責任。因此,我們的責任就是為更美好的世界而奮鬥。」
我們虧欠過去,也虧欠未來。
是時候成為科技樂觀主義者了。
是時候開始建設了。
Patron Saints of Techno-Optimism 科技樂觀主義的守護聖徒
與其提供詳盡的註腳和引用,不如去閱讀這些人的著作,你也會成為科技樂觀主義者。
@BasedBeffJezos
@bayeslord
@PessimistsArc
Ada Lovelace(艾達・勒芙蕾絲,1815–1852,數學家、計算機科學先驅)
Adam Smith(亞當・斯密,1723–1790,經濟學家、自由市場理論奠基人)
Andy Warhol(安迪・沃荷,1928–1987,藝術家、普普藝術運動代表人物)
Bertrand Russell(伯特蘭・羅素,1872–1970,哲學家、邏輯學家、數學家)
Brad DeLong(布拉德・德隆,1960–,經濟學家、經濟史學者)
Buckminster Fuller(巴克敏斯特・富勒,1895–1983,發明家、未來學家、幾何穹頂設計師)
Calestous Juma(卡萊斯特斯・朱馬,1953–2017,科學家、發展經濟學家)
Clayton Christensen(克雷頓・克里斯坦森,1952–2020,企業管理學者、「破壞式創新」理論提出者)
Dambisa Moyo(丹比薩・莫約,1969–,經濟學家、發展中國家經濟專家)
David Deutsch(大衛・多伊奇,1953–,物理學家、量子計算先驅)
David Friedman(大衛・弗里德曼,1945–,經濟學家、自由市場無政府主義者)
David Ricardo(大衛・李嘉圖,1772–1823,經濟學家、比較利益理論提出人)
Deirdre McCloskey(蒂德麗・麥克洛斯基,1942–,經濟學家、歷史學家、「博德魯主義」倡導者)
Doug Engelbart(道格・恩格巴特,1925–2013,發明家、電腦滑鼠與超文本概念先驅)
Elting Morison(埃爾廷・莫里森,1909–1995,歷史學家、科技與創新史專家)
Filippo Tommaso Marinetti(菲利普・托馬索・馬里內蒂,1876–1944,詩人、未來主義運動創始人)
Frederic Bastiat(弗雷德里克・巴斯夏,1801–1850,經濟學家、自由貿易與個人自由的倡導者)
Frederick Jackson Turner(弗雷德里克・傑克遜・特納,1861–1932,歷史學家、美國邊疆學派代表人物)
Friedrich Hayek(弗里德里希・哈耶克,1899–1992,經濟學家、「自發秩序」與自由市場理論奠基人)
Friedrich Nietzsche(弗里德里希・尼采,1844–1900,哲學家、「超人」與「權力意志」理論提出者)
George Gilder(喬治・吉爾德,1939–,經濟學家、技術樂觀主義者、自由市場倡導者)
Isabel Paterson(伊莎貝爾・派特森,1886–1961,作家、自由意志主義思想先驅)
Israel Kirzner(以色列・柯茲納,1930–,經濟學家、奧地利學派創業理論專家)
James Burnham(詹姆斯・伯納姆,1905–1987,政治理論家、技術官僚統治與現代精英主義研究者)
James Carse(詹姆斯・卡斯,1932–2020,哲學家、《有限與無限的遊戲》作者)
Joel Mokyr(喬爾・莫基爾,1946–,經濟史學家、技術變遷與工業革命專家)
Johan Norberg(約翰・諾貝里,1973–,經濟學家、自由市場與全球化倡導者)
John Galt(約翰・高特,虛構人物,安・蘭德小說《阿特拉斯聳聳肩》中的科技創新與個人主義象徵)
John Von Neumann(約翰・馮・諾伊曼,1903–1957,數學家、計算機科學與博弈論奠基人)
Joseph Schumpeter(約瑟夫・熊彼得,1883–1950,經濟學家、「創新破壞」理論提出者)
Julian Simon(朱利安・賽門,1932–1998,經濟學家、技術樂觀主義與人口成長論者)
Kevin Kelly(凱文・凱利,1952–,科技作家、未來學家、《失控》作者)
Louis Rossetto(路易斯・羅塞托,1947–,企業家、《連線》雜誌(Wired)創辦人)
Ludwig von Mises(路德維希・馮・米塞斯,1881–1973,經濟學家、奧地利學派代表人物)
Marian Tupy(馬里安・圖皮,1978–,經濟學者、技術樂觀主義者、《人類進步的超級豐盛時代》作者)
Martin Gurri(馬丁・古里,資訊分析師、《反叛的大眾》作者)
Matt Ridley(馬特・瑞德利,1958–,科普作家、生物學家、《理性樂觀派》作者)
Milton Friedman(米爾頓・傅利曼,1912–2006,經濟學家、自由市場資本主義倡導者、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
Neven Sesardic(內文・塞薩迪克,1949–,哲學家、科學哲學與政治哲學學者)
Nick Land(尼克・蘭德,1962–,哲學家、「加速主義」理論先驅)
Paul Collier(保羅・科利爾,1949–,發展經濟學家、非洲經濟與全球貧困問題專家)
Paul Johnson(保羅・約翰遜,1928–2023,歷史學家、文化評論家、《知識分子》作者)
Paul Romer(保羅・羅默,1955–,經濟學家、「內生成長理論」提出者、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
Ray Kurzweil(雷・庫茲韋爾,1948–,發明家、未來學家、人工智慧與奇點理論專家)
Richard Feynman(理查・費曼,1918–1988,物理學家、量子電動力學奠基人、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
Rose Wilder Lane(蘿絲・懷爾德・蓮恩,1886–1968,作家、個人自由主義倡導者)
Stephen Wolfram(史蒂芬・沃爾夫勒姆,1959–,計算機科學家、數學家、《一種新科學》作者)
Stewart Brand(史都華・布蘭德,1938–,未來學家、《全球概覽》創辦人、數字文化推動者)
Thomas Sowell(湯瑪斯・索威爾,1930–,經濟學家、社會評論家、自由市場與保守主義思想家)
Vilfredo Pareto(維弗雷多・帕雷托,1848–1923,經濟學家、社會學家、「帕雷托效率」與「80/20法則」提出者)
Virginia Postrel(維吉尼亞・波斯特雷爾,1960–,文化評論家、科技與經濟趨勢分析專家)
William Lewis(威廉・劉易斯,經濟學家、生產力與經濟發展研究專家)
William Nordhaus(威廉・諾德豪斯,1941–,經濟學家、氣候變遷經濟學研究者、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
編註及譯註:
普羅米修斯憐憫人類,從天界奧林匹斯山偷取火種,帶到人間,賦予人類文明與科技。然而,宙斯震怒,認為人類不該擁有神聖之火,於是將他鎖在高加索山,讓禿鷹日夜啄食其不斷重生的肝臟,使其承受永無止境的折磨。 ↩︎
保羅·科利爾(Sir Paul Collier,1949年生),英國經濟學家,專注於發展經濟學、全球貧困與非洲經濟發展,現為牛津大學教授。代表作《最底層的十億人》(The Bottom Billion)探討了世界上最貧困的國家為何陷入困境,以及如何幫助它們擺脫貧窮。他的研究影響國際政策制定,主張在市場經濟與政府干預間尋求平衡,以促進經濟成長和減少貧困。 ↩︎
引用自阿基米德名言:「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舉起整個地球。」(“Give me a firm place to stand and a lever and I can move the Earth.”——Archimedes)。本段最後一句原文也採用該名言句型,呼應前文「科技為撬動世界的槓桿。」(“Give us a real world problem, and we can invent technology that will solve it.”) ↩︎
原文為雙重否定,為保持閱讀節奏,做了些許調整,以肯定句重新構句。(We believe that there is no material problem – whether created by nature or by technology – that cannot be solved with more technology.) ↩︎
弗里德里希·海耶克(Friedrich August von Hayek, 1899–1992),奧地利裔經濟學家和政治哲學家,以對自由市場經濟、分散知識及自發秩序的研究而聞名。他是奧地利經濟學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並在 1974 年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代表作包括 《通往奴役之路》(The Road to Serfdom)。海耶克主張自由市場經濟,反對中央計劃經濟和政府過度干預,他的思想深刻影響了現代自由主義(Libertarianism)與保守經濟政策,特別是在雷根與柴契爾政府時期。 ↩︎
海耶克《知識問題論》(Hayek’s Knowledge Problem):海耶克主張知識是分散的,存在於每個個人、企業和地方市場中,而這些信息無法被中央機構完全掌握和即時處理。因此,當政府試圖通過計劃經濟來控制市場,它會因信息不足而導致錯誤決策、資源錯配和經濟低效。相較之下,市場經濟能夠通過價格機制來傳遞信息,使資源有效配置,而中央計劃則因信息不足,因此不能比市場更有效率地分配資源。 ↩︎
括號內文字非原文所有,在此補充使句意更完整、易讀。後文的處理亦同此處。 ↩︎
大衛·弗里德曼(David Friedman,1945 年生),美國經濟學家、法律學者和政治哲學家,以其對「無政府資本主義(Anarcho-Capitalism)」的研究著稱。他主張市場機制可以取代政府職能,包括法律與秩序的維持,認為政府干預應降至最低,甚至由私人機構完全取代,其代表作《機會成本的隱形手》 (The Machinery of Freedom: Guide to a Radical Capitalism) 中詳細闡述了這一觀點。他的研究涵蓋經濟學、法律、技術發展(如加密貨幣)等領域,對自由市場與無政府資本主義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 ↩︎
尼古拉斯·斯特恩(Nicholas Stern,1946年生),英國經濟學家,專注於氣候變遷經濟學與公共政策。他曾任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並於 2006 年發表《斯特恩報告》(The Stern Review),強調及早應對氣候變遷能降低未來經濟損失。他主張結合市場機制與政府政策來解決環境問題,並推動碳稅與可再生能源投資,對全球氣候政策影響深遠。 ↩︎
威廉·諾德豪斯(William D. Nordhaus,1941年生),美國經濟學家,以其在氣候變遷經濟學和長期經濟增長方面的研究聞名。他是耶魯大學經濟學教授,並於 2018 年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因為他將氣候變遷納入宏觀經濟分析,提出「整合評估模型(IAMs)」,幫助政府與企業評估環境政策與碳定價的影響。此外,他也研究技術創新與經濟增長,指出技術創新者通常只能獲取約 2% 的經濟價值,而 98% 的收益則流向整個社會,顯示市場經濟中技術創新的公益性。他的研究深刻影響了全球氣候政策、碳稅制度,以及對技術創新與經濟發展的理解。 ↩︎
米爾頓·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1912–2006),美國經濟學家,芝加哥學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並於 1976 年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他以自由市場經濟理論聞名,強調貨幣政策對經濟的影響,並提出貨幣主義(Monetarism),主張政府應專注於控制貨幣供應,而非進行過度干預。他積極推動自由市場、低稅收、減少政府干預,並主張學校憑證(School Vouchers)、負所得稅(Negative Income Tax)等社會政策。他的思想深刻影響了美國及全球的經濟政策,尤其是雷根(Reagan)和柴契爾(Thatcher)政府的市場導向改革。同時也是經濟學家大衛·弗里德曼(David Friedman)的爸爸。 ↩︎
無條件基本收入(Universal Basic Income,簡稱UBI),是一種社會福利政策,主張政府定期向所有公民發放固定金額的資金,無論其收入、就業狀況或其他條件,確保每個人都有基本的經濟保障。支持者認為 UBI 能減少貧困、提升個人自由、促進創新,並應對技術進步帶來的就業衝擊,而反對者則擔憂它可能降低勞動動機、加重政府財政負擔,甚至影響市場經濟的活力。近年來,芬蘭、加拿大及美國部分城市曾進行試驗,但成效仍具爭議。 ↩︎
詹姆斯·卡爾斯(James P. Carse,1932–2020) ,美國學者、哲學家與作家,曾任紐約大學宗教學教授。以其著作《有限與無限遊戲》(Finite and Infinite Games, 1986)聞名。他在書中提出「有限遊戲」與「無限遊戲」的概念,前者有明確規則與終點,目的是取勝,而後者則無固定結局,目標是在持續的遊戲中探索新可能性。這一思想影響了商業、領導學、科技與社會理論等領域,鼓勵人們超越短期競爭思維,轉向長遠發展與持續創新的視角。 ↩︎
尼克·蘭德(Nick Land,生於 1962 年),英國哲學家、理論家和作家,以其對加速主義(Accelerationism)、科技資本主義(Techno-Capitalism)和賽博文化(Cyberculture)的研究聞名,將哲學、科技、人工智慧與資本主義結合,提出激進的未來學觀點。他認為,技術與市場的結合催生了一個自我加速的科技資本機器(Techno-Capital Machine),推動無限創新與物質增長,最終脫離人類控制並自行進化。他的著作《黑暗啟蒙》(Dark Enlightenment)和《熵與資本主義》(Fanged Noumena)對加速主義運動產生深遠影響,在技術哲學、未來學與政治理論領域引發廣泛討論。 ↩︎
盧德派(Luddites),19 世紀初英國工業革命期間的一個反機械化運動,由擔憂機械取代人工、導致失業的工匠和工人發起,他們抗議工業技術的發展,甚至破壞紡織機和工廠設備。該運動以傳說中的奈德·盧德(Ned Ludd)命名,據稱他曾在 1779 年摧毀了一台織布機。雖然歷史上是否真的存在這位人物仍有爭議,但他的名字成為了反科技自動化的象徵。如今,「盧德派」一詞通常用來形容反對或擔憂技術進步可能帶來負面影響的人,尤其是對自動化、人工智慧和數位技術持懷疑態度者。 ↩︎
雷·庫茲韋爾(Ray Kurzweil,1948年生),美國發明家、未來學家和人工智慧專家,以人工智慧、機器學習、技術奇點(Technological Singularity) 和 加速回報定律(Law of Accelerating Returns) 的研究聞名。他認為技術發展將指數級加速,最終推動人類與機械智能的融合,並在《奇點臨近》(The Singularity Is Near)等著作中,預測在21世紀中期,人類將進入「技術奇點」,即AI將超越人類智能,並可能改變人類的生存方式。徹底改變社會。他曾開發光學字符識別(OCR)、語音合成等技術,現任 Google 工程總監,專注於 AI 和自然語言處理。 ↩︎
加速主義(accelerationism),是一種哲學與政治理論,主張不應該減緩或抵抗資本主義與技術發展,而應該推動它們加速,以促成根本性的社會變革。加速主義者認為,科技與市場的發展不可避免,與其試圖控制,不如推動其進一步加速。該理論的思想根源可追溯至馬克思主義,並在現代被不同派別重新詮釋,例如尼克·蘭德(Nick Land) 提出的右派加速主義(推動技術與資本不受限制地發展)與左派加速主義(利用技術實現社會公平)。加速主義的核心思想是擁抱技術與市場增長,加速歷史進程,無論最終結果是烏托邦還是徹底崩潰。 ↩︎
Cybernetics(控制論),是一門研究系統、自我調節與信息流動的學科,由數學家諾伯特·維納(Norbert Wiener)在 1948 年提出,主要探討機器、生物體與組織如何透過反饋機制進行調控與優化。在不同語境中,Cybernetic 可能指代自動控制系統、人工智慧、機械自動化等技術,也可用來描述企業、網絡或經濟系統如何透過信息流動進行自我調整與優化。在科幻與未來學領域,Cybernetic 常與人機共生、賽博格(Cyborg)、人工智慧等概念相關,象徵人類與技術的深度融合。在科技資本主義的語境下,cybernetic systems 指的是人類與機器形成共生關係的系統,例如公司、網絡與技術驅動的組織結構,這些系統依靠信息交換與自我調整來運作與發展。 ↩︎
繁中語境習慣將Intelligence 翻譯成「智慧」。但在本文中,偶爾會把 Intelligence 翻譯成「智能」,讓文字本身具有「資源」、「能力」意涵。本文中智能 / 智慧的使用區別均遵照此前提逕行翻譯。 ↩︎
賢者之石(Philosopher’s Stone),是西方鍊金術中傳說中的物質,被認為能將普通金屬轉化為黃金,並賦予長生不老的能力,象徵無限智慧與無窮力量。這一概念源於中世紀歐洲與伊斯蘭世界的鍊金術,並對後來的科學與哲學發展產生影響。 ↩︎
製造半導體與晶片的核心材料為矽,而矽主要來自矽砂,意味著我們利用沙子這種沒有意識的無機物,製造出了具備計算能力的機器,進一步發展出人工智慧。 ↩︎
原文書寫部分寫成 Artificial Intelligence,部分用AI代替。這裡遵照原文使用「AI」而非「人工智慧」。 ↩︎
獨立計劃(Project Independence),是美國總統理查·尼克森於 1973 年提出的能源政策,目標是在 1980 年前實現美國能源獨立(Energy Independence),減少對外國石油的依賴。該計劃的背景是 1973 年石油危機,當時阿拉伯國家對美國實施石油禁運,導致能源短缺和價格飆升。計劃內容包括大規模發展核能(目標是 2000 年前建造 1,000 座核電廠)、增加國內石油和天然氣開採、推動新能源技術研發,以及提倡節能措施。然而,由於政策變化、經濟因素及環保限制,這一計劃未能完全實現,但它促進了美國能源政策的長期改革,影響深遠。 ↩︎
鹹海(Aral Sea), 曾是世界第四大內陸鹹水湖,位於中亞的哈薩克與烏茲別克交界,前蘇聯為發展農業,大規模引流其主要補給河流(阿姆河與錫爾河),導致湖泊在數十年間迅速乾涸,成為人類史上最嚴重的環境災難之一。20 世紀中葉,鹹海曾是漁業與沿岸城市的經濟支柱,然而湖水消退後,鹽分濃度飆升,魚類滅絕,周邊地區的經濟崩潰,並釋放含有農藥與重金屬的沙塵暴,嚴重影響當地居民健康。21 世紀初,哈薩克政府與世界銀行合作建造大壩,使北鹹海部分復原,但南鹹海幾乎完全乾涸。鹹海的消失,成為計劃經濟下,人類過度開發自然資源所導致環境浩劫的經典案例,至今仍是環境保護與可持續發展領域的重要警示。
(剛好曾經到訪過烏茲別克境內的鹹海。照片攝於2019年,Moynaq 原為烏茲別克境內、以鹹海漁業為生的小漁村,但在鹹海沙漠化後,漁村經濟崩潰,廢棄的船隻被遺留在原處,如今成為船隻的葬場。)
↩︎
原文直譯為「將收入水準與生活品質推向平流層(stratosphere)。」 ↩︎
巴克敏斯特・富勒(Buckminster Fuller),美國建築師、設計師、發明家、哲學家與未來學家,以其前瞻性的技術觀點與創新理念聞名。他推動「宇宙飛船地球」概念,認為人類應像管理宇宙飛船一樣,精心規劃與優化地球資源的使用。他提出的*「虛質化(Ephemeralization)」 理論,認為科技的發展會讓我們用更少的資源達成更多的目標,最終幾乎不需要物質就能創造價值*。富勒的理念對建築、設計、環保與未來學領域產生了深遠影響。 ↩︎
去物質化(dematerialization)為經濟學家們提出的概念,指隨著技術進步,人類能以更少的物質資源達成相同或更高的產出,甚至完全以數位或智慧化方式取代實體產品。經濟學家認為,這一趨勢提高了生產效率,降低了成本,同時推動經濟增長,而不會以資源消耗為代價。例如,書籍、音樂、支付從實體轉向數位,電子通信取代紙張,人工智慧提升生產力等,這些變化都促進了市場運作並改善了生活品質。此概念與富勒的「虛質化(Ephemeralization)」 概念相呼應。 ↩︎
湯瑪斯・索威爾(Thomas Sowell,1930–),美國經濟學家、社會評論家與作家,以自由市場經濟學、古典自由主義和「受約束視野」(Constrained Vision)理論聞名。索威爾的著作涵蓋經濟、政治與文化議題,他批評政府過度干預市場,強調個人選擇與經驗數據的重要性。 ↩︎ ↩︎
受限視野(Constrained Vision)是美國經濟學家湯瑪斯·索威爾(Thomas Sowell) 在《視野的衝突》(A Conflict of Visions)一書中提出的概念,認為人性本質上是有限且不可改變的,因此社會制度應基於現實的人性缺陷來運作,而非試圖塑造完美社會。這一視角強調經驗、歷史與制度的逐步演進,並傾向支持市場經濟、分權治理與法治,認為社會進步應透過試錯與演化,而非自上而下的激進改革。 ↩︎
不受限視野(Unconstrained Vision)是美國經濟學家湯瑪斯・索威爾(Thomas Sowell) 在《視野的衝突》(A Conflict of Visions)一書中提出的概念,索威爾指出,這種視角往往是烏托邦式思維的基礎,認為人性是可塑的,透過理性、教育與社會工程可以加以改造,使社會變得更加公平與理想。因此,不受限視野傾向支持政府干預、技術官僚治理與大規模社會改革,認為社會問題的解決不應受傳統或歷史的限制,而應依靠理性設計與自上而下的計畫性變革來實現進步,而非透過漸進式的試錯與演化。 ↩︎
布拉德・德隆(J. Bradford DeLong,1960–),美國經濟學家、歷史學家與公共政策專家,專長於宏觀經濟學、經濟史與政治經濟學。曾任柯林頓政府財政部副助理部長,現為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經濟學教授。他支持凱因斯主義,主張政府在市場失靈時應積極干預經濟,並關注技術進步與市場如何提升人類福祉。他的著作《蹣跚走向烏托邦》(Slouching Towards Utopia)探討1870年至2010年間的經濟發展,認為科技進步與市場經濟在這段時間內大幅提升了人類生活水準,使我們緩慢地朝向烏托邦前進。 ↩︎
理查・費曼(Richard Feynman,1918–1988) ,美國理論物理學家,以對 量子電動力學 的貢獻聞名,並於1965 年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他在美國著名的核彈研發計畫「曼哈頓計畫(Manhattan Project)」 中發揮關鍵作用,並與奧本海默共事。費曼提倡懷疑精神與科學方法,主張質疑權威,並以「科學就是相信專家可能無知」等觀點聞名於世。他的代表作包括回憶錄 《別鬧了,費曼先生!》(Surely You're Joking, Mr. Feynman!)、 以及經典教材 《費曼物理學講義》(The Feynman Lectures on Physics)等,這些書至今仍影響深遠。 ↩︎
部分詞彙翻譯功力不夠,自覺無法更貼近的翻譯,附上原文供大家自由解讀。 ↩︎
凱莉·費雪(Carrie Fisher,1956–2016),美國演員、作家與編劇,最廣為人知的角色是《星際大戰》(Star Wars)系列中的莉亞公主(Princess Leia)。她的風格犀利幽默,以機智幽默的筆觸描寫自己的生活與精神健康挑戰,經典名言之一是:「怨恨就像是自己喝下毒藥,卻等待對方倒下。」 ↩︎
「不求回報」(pay it forward)是一種鼓勵將善意或幫助傳遞給他人,而不是直接回報給施恩者的概念,形成一種善的循環。矽谷的「Pay It Forward」精神是一種強調互助與共享的文化,鼓勵成功者無私幫助後來者,而不期待直接回報。資深創業者、投資人和工程師會指導新創公司與年輕人才,提供經驗、資源和機會,以促進整個科技生態的成長。這種精神建立在長期信任與知識開源的基礎上,使創新更快傳播,降低創業門檻,讓更多人有機會參與科技變革。透過這種善意的循環,矽谷形成了一個開放、合作、持續成長的創新環境。 ↩︎
ESG(環境、社會與公司治理,Environmental, Social, and Governance) 是一套評估企業可持續發展與社會責任的標準,涵蓋環境影響(如碳排放與資源管理)、社會責任(如勞工權益與多元包容)及公司治理(如管理透明度與商業道德)。ESG 由聯合國責任投資原則(UN PRI) 於 2005 年提出,現為全球投資機構與企業評估長期風險與機會的重要指標。 ↩︎
利益關係人資本主義(Stakeholder Capitalism) 是一種企業治理與經濟理念,主張企業不應只關注股東利益(股東至上主義),而應兼顧所有利益關係人(Stakeholders),包括員工、客戶、供應商、社區和環境。這一概念認為,企業的長期成功來自於對社會與環境的正向影響,而不僅僅是財務回報。世界經濟論壇(WEF) 在 2020 年正式將其納入全球議程,推動企業在永續發展、社會責任與公平治理方面承擔更大責任,以促進更包容且可持續的經濟模式。 ↩︎
預防原則(Precautionary Principle) 是一種風險管理理念,主張在科學證據尚不確定,但可能存在嚴重或不可逆風險的情況下,應該採取預防措施,即便缺乏充分的證據來證實該風險的必然性。這一原則廣泛應用於環境保護、公共衛生、科技發展與政策制定,例如在基因改造、生物技術、氣候變遷與新技術監管等領域,防止潛在風險對社會或生態系統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害。該概念源於 20 世紀 70 年代的環保運動,後來被納入國際條約,如 1992 年《里約環境與發展宣言》。 ↩︎
奢侈信念(Luxury Beliefs) 是由社會學家羅伯・韓德森 (Rob Henderson) 提出,指社會精英或上層階級持有的一些高尚但不切實際的信念,這些信念主要用來彰顯道德優越感,而非真正改善社會。過去的社會精英透過炫耀物質財富來展現地位,而如今,許多精英則透過宣揚特定的政治或社會信念來彰顯自身的優越性。這類信念與「香檳社會主義者」(Champagne Socialists)相似,他們高喊進步價值觀,卻不受相關政策影響,甚至過著與其言論相悖的生活,例如提倡財富重分配,卻擁有私人飛機和豪宅;或鼓吹無條件庇護移民,卻住在高度戒備的封閉社區。奢侈信念本質上是一種身份象徵,類似於過去的奢侈品,但影響的卻是整個社會結構。 ↩︎
社會工程(social engineering)指的是透過政策、法律、媒體、教育等手段,系統性地塑造或改變社會行為、價值觀與結構。政府、企業或精英階層可能利用社會工程來推動特定目標,如公共衛生、環保、經濟改革或社會融合。然而,當這些干預過於強制或脫離現實,可能導致負面影響,如個人自由受限、政策失效或社會動盪等。批評者認為,過度的社會工程忽視了人類行為的自然演變,可能淪為精英主義式的操控工具。 ↩︎
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 是英國作家與記者,以反極權與政治預言小說聞名,代表作包括《動物農莊》(Animal Farm)與《1984》。《1984》 描繪了一個極權主義社會,大洋國政府透過「老大哥」(Big Brother)無所不在的監視、言論審查與思想控制來壓制個人自由,並透過「新語」(Newspeak)與「雙重思想」(Doublethink)扭曲現實,使人民無法獨立思考。這本小說成為對極權統治、資訊操控與個人自由受限的經典警示,被視為現代社會監控與言論控制問題的預言。 ↩︎
不受限視野(Unconstrained Vision) 是美國經濟學家兼社會評論家湯瑪斯・索威爾(Thomas Sowell) 在其著作《衝突的願景》(A Conflict of Visions)中提出的概念,描述了一種理想主義的世界觀。持不受限視野的人認為人類理性與社會制度可以透過精心設計和改革來實現道德與社會的進步,並相信政府或菁英階層能夠透過計劃與干預來解決社會問題。這種視野通常與烏托邦思維、中央計劃經濟、社會工程等概念相關,並與索威爾提出的受限視野(Constrained Vision) 形成對比,後者則認為人性有限,社會應透過經驗、傳統與市場機制來調節。 ↩︎
普遍而同質的國家(Universal and Homogeneous State) 是法國哲學家 亞歷山大・科耶夫(Alexander Kojeve) 在其解讀 黑格爾歷史哲學 時提出的概念,指的是一個歷史終結後的全球性政治秩序。科耶夫認為,隨著意識形態鬥爭與歷史衝突的終結,人類最終將走向一個統一且均質化的世界國家,其中所有人類都享有相同的權利、義務與社會條件,並消除了階級、國族與文化上的根本差異。這一概念影響了後來的歷史終結論,如 法蘭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 的《歷史的終結》,但也被批評為過於理想化,忽視了多元文化與政治現實帶來的挑戰。 ↩︎
烏托邦(Utopia) 是 湯瑪斯・莫爾(Thomas More) 在 1516 年出版的政治哲學著作,描繪了一個理想化的社會,該詞也因此成為「理想國度」或「完美社會」的代名詞。書中描述的烏托邦是一個秩序井然、財產公有、沒有貧富差距且人民過著和諧生活的島國,居民遵循理性治理,實行宗教寬容,並強調教育與勞動的重要性。莫爾透過這個虛構的社會,批判當時歐洲的政治腐敗、財富不均與社會不公。然而,《烏托邦》本身帶有諷刺與辯證意味,暗示這種理想社會可能並不完全可行,後來「烏托邦」一詞也衍生出過於理想化、難以實現的社會設想之意。 ↩︎
預防原則(Precautionary Principle) 主張在科技或政策決策中,若某項技術可能帶來風險,即便缺乏確切證據,也應暫停或避免採用。然而,批評者認為這一原則阻礙技術進步,導致不必要的苦難,因為幾乎所有重大創新(如疫苗、核能、基因改造作物)在初期都伴隨風險,若嚴格遵循預防原則,人類甚至無法馴服火焰或發展現代醫學。此外,該原則被濫用來阻擋低風險、高回報的技術,讓決策者以「不作為」逃避責任,卻忽視了「不作為」本身也是一種決定,且可能造成更嚴重的後果。批評者認為,最終,預防原則已成為一種偽善的風險迴避策略,既未能真正保障安全,反而延續苦難、遏制創新,因此應被摒棄。 ↩︎
「末人」(Last Man)概念來自於尼采哲學經典《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Thus Spoke Zarathustra)。書中透過虛構的先知查拉圖斯特拉傳授其思想,探討人類精神的變遷與價值的重估。書中批判傳統道德與群體價值,提出 「超人」(Übermensch) 概念,主張人類應超越自身,創造新的價值。同時,尼采描述了「末人」(Last Man)——一種安於平庸、逃避挑戰、喪失創造力與追求卓越意志的墮落狀態。他認為,當人類放棄偉大的願景與奮鬥精神,選擇舒適與庸碌時,文明將陷入衰敗,而唯有超人精神才能帶來真正的超越與創造。 ↩︎
指「末人」。 ↩︎
大衛・多伊奇(David Deutsch,1953–),英國物理學家、量子計算的奠基人之一,對量子力學、多重世界詮釋(Many-Worlds Interpretation)以及科學哲學有深遠影響。他是第一個正式提出量子圖靈機概念的人,為量子計算奠定了理論基礎,後來這一研究促成了量子電腦的發展。此外,他在著作《無限的起源(The Beginning of Infinity)》和《物理世界的結構(The Fabric of Reality)》中探討了科學理論的發展、知識的成長,以及人類如何透過理性探索無限的可能性。他認為人類的進步沒有終點,並提倡樂觀的技術發展觀點,影響了科技樂觀主義(Techno-Optimism)運動。 ↩︎